第19章(1 / 2)

猎命师传奇 九把刀 5761 字 1个月前

之章

“集体格的命如果用来打斗的话,团体作战一定比单打独斗还要有效。”乌拉拉想了想,继续说:“情绪格的命如果能量够大的话,说不定也有集体格的功效吧?”

哥哥摸摸乌拉拉的头,笑说:“没错,大致上都对了。”

乌拉拉得意地吃着獐肉。

“如果善加利用集体格,就算要歼灭一整个敌对的族类,说不定是最有效率、也最安全的方式。”哥哥说,有时集体格的命就像传染病一样,影响范围又快又广。

但一个好的猎命师,除了借助命格特殊的能量加持,还要有超强的体术与咒术,才能将所有的力量媒合到最佳的状态。

所以产生了“修炼格”。

修炼格的命格依附住宿主身上,依各宿主修炼的程度演化成不同的纯粹能量,通常会搭配他种的命格作为修炼的基础。

最基本的例如,要让几率格的命有跳脱成长周期的蜕变,就要让自己不容易被打败,累进成功的次数。又例如,要让情绪格的命不仅有气势上的效果,就要让自己的实力大幅超越命格,带动体内命格的激烈扩张。

修炼会改变命格的形态、性质、力量,或可称为“突变”,或根本“无中生有”,以锻炼出宿主有意识要完成的命格状态。

“哥,你一定是修炼格的行家,因为你练功超拼命的!”乌拉拉说。

“喔?”哥不置可否。

“每一种平凡无奇的命到了你手中,一定会突变成超J万害的命!”乌拉拉越说越热血,兴奋了起来。

哥莞尔。

要让一个命产生突变,可知其中藏有多少艰辛。一个猎命帅可能终其—生都无法将命修炼到足以跟自己完美搭配的状态,更别说无中生有、产生新品种的命格。

“哥,你试过将命锁在身上了吗?”乌拉拉眼睛露出期待。

“嗯,除了天命格,每一种命格都试过了几次,用爸的猫。这只是暂时的,总有一天我们都要找到自己的猫,慢慢培养默契。”哥说:“从一只灵猫身上可以看出它主人厉不厉害,但对我来说,颜色才是重点,一定要黑的才酷。”

“那你挂上命格的感觉怎样!”乌拉拉很兴奋。

“……每一种命格的感觉都不大一样,真要说起来,情绪格的命或许最适合我吧,因为充满战斗的气息……很纯粹的战斗。”哥说。

“说起来,爸竟然也有修炼格的命啊!爸真的有那么强!”乌拉拉又惊又喜,直拉着哥:“爸的修炼格叫什么名字?”

哥却不说话了,陷入好久好久的沉默。

乌拉拉感觉到哥的沉默里包含了很复杂的成分,於是也不敢说话了。

许久,天飘下了细细的雪。

缓缓的,浊灰色,覆盖了这片一望无际。

每一颗雪里,都包裹着一粒来自更遥远荒漠的沙。

“乌拉拉,拿出你所有的本事,跟我对打吧。”哥哥突然开口。

对打?!

“……就跟白天时你跟爸那种对打吗?”乌拉拉惊异不已。

哥缓缓点头,表情非常严肃。

“从现在开始,你要有自觉,如果你不跳进冻土河里练火炎咒,我不会等你自己跳,也不会从后面推你。”哥站了起来,一旁的火堆突然大盛。

乌拉拉的汗毛涌起疙瘩。

哥变得很可怕,整个人的气像是着火般、朝自己狂猛地吹袭。

哥的眼睛眯成一条疯狂的线。

“我会杀了你。”

货舱外都是血。

墙上、地上、管线上、风口上,夸张的血迹像纽约布鲁克林区被黑人涂得乱七八糟的墙画。

一幅,由吸血鬼身上榨出的狂乱红色涂成的画。

如果要将刚刚五分钟发生的一切倒带的话,大概就是如下情景:

数十名身着黑衣、手持武士刀的牙丸精兵,井然有序地踏着飒飒的军武步伐,高举刀,摆开“天地"的起手式。

黑衣仍在滴水。

答。

答。

答。

牙丸武士们每踏开一步,地上就多出一道不疾不徐的湿淋淋的脚印。

即使仗着人多,这群牙丸武士完全没有必胜的骄态。冷然的雄魂气势,是无道严格军事训练的必然结果。

肃杀。

牙丸武士行以圆阵,步步逼近单手倒立在地上,吹着口哨的乌拉拉。

“不问我的名字吗?"

乌拉拉笑嘻嘻,两只脚在半空中摇摆,装作快要倒下的不平衡。

但根本没有人回答他。

乌拉拉撑在地上的那只手与地板之间,撕裂着一种不安定但某种无法形容的、被压抑的声响。

那神秘的声响撩动着不安,丝毫不输给这近百名武士所制造出的肃杀感。

牙丸武士铁青着脸,越接近乌拉拉的武士,动作就越缓慢,凝滞。

“那真是太可惜了,我很喜欢自我介绍呢。”乌拉拉笑着。

语毕,乌拉拉瞬间暴喝一声。

一股难以抵御、排山倒海的气势以一个小规则形状冲出,穿透每个包围武士的身体。最骇人的反包围!

即使受过最严格的训练,每柄高高举起的武士刀仍都愣了愣。

“龙火备袭!”

乌拉拉压在地上的那掌拔地腾空,那致命的空隙,竟暴射出龙卷风似的巨火!

火的屠杀。

大火狂焰里,牙丸武士狂挥着刀,大吼着。

但前仆后继地倒下,倒下,然后又一排排倒下。

“跟哥哥的动作比起来,你们简直就是在跳舞啊。”乌拉拉在高速劈落的武士刀中闪躲,用更快速的手刀切开持刀者的要

害。有时闪躲不及,乌拉拉甚至徒手作刀,硬碰硬将武士刀弹开。

画写在掌缘的断金咒。

乌拉拉的体术已不再是纯粹的体术,而是融合了各种简单咒文的高超技术。

大火外围,一道快速绝伦的黑影鬼魅般地倏忽流逝,用链球将冲逃出大火的漏网之鱼,一一击杀。

可谓近二十年来,吸血鬼城东京所蒙受最可怕的军事打击。

“你挺不赖的嘛,如果大火控制不住把整条船都烧掉,就前功尽弃了。”高大的蒙面女说着反话,瞪着自动撒水器喷落出的

大量海水浇在熊熊大火上。

“嘿,还是烦恼一下你说的计划吧!”乌拉拉喘着气,身上的衣服被自己施出的火烧得破破烂烂。

轰的一声,船身竟破了个洞,大火末端被削出一道风口。

一个手持电锯的壮硕大汉,面无表情地站在风口上,身后的海风不断灌进。

破洞外,一艘小快艇浮在外头,随着海潮晃动。

“似乎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哩。”乌拉拉瞪着大汉,伸手捡起地上的武士刀。

身高超过两百五十公分的大汉,穿着街头游民似的破烂衣服,单手扛着蹭蹭尖嚎的电锯,脸上的面无表情,竟是因为覆盖着一张半腐烂的人皮。

“东京十一豺,爱玩电锯的疯汉,歌德。”蒙面女低声说。

乌拉拉看了蒙面女一眼,似是在询问她的意见。

歌德踉跄大步前行,一副无所谓的愚笨样子。

“杀了他!”蒙面女低喝,冲出。

“抢他的船!”乌拉拉也掠出。

两人从左右各自冲近电锯汉歌德,蒙面女飞甩链球,乌拉拉横托武士刀。

电锯汉歌德无视两人攻击,任由飞快的链球砸在自己脸上,随手狂挥电锯,斜斜地将乌拉拉手中的武士刀削断,直劈到乌拉

拉面前。

乌拉拉大惊,急速后跃滚地,躲开。

赫然,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从后方洞口飞进,一脚踏上歌德的肩,借力一跃,往倒地的乌拉拉杀去。

乌拉拉大惊,身子一滑,堪堪躲开一道闪光。

地上没有爆出什么大洞或切痕,只有几滴血。

“哎呦,多可惜!”女子蹲在地上,笑笑抆抆嘴角的血。

十一豺,冬子!

武器,甜美贪食的嘴。

“喂,有没有毒啊?”乌拉拉皱着眉头,看着右宿上的咬伤。

居然,还是躲她不过。

“哎呦,不需要呢。”冬子笑嘻嘻,张嘴,随即又化成一道森然闪光!

闪光像豹子般朝乌拉拉疯狂进击,瞬间已连扑十七下,最后才停在上方管线,虎视眈眈下方的乌拉拉。

乌拉拉身上又多出两道新裂伤。他瞥眼不远处交战的电锯汉歌德与蒙面女,那歌德似乎没有痛觉,什么“致命伤”的定义对他来说都是教科书上的玩笑似的,蒙面女连续击中他好几次,歌德就是一昧笨拙地挥砍恐怖的大电锯。

又看看头顶上滴着口水的冬子。

冬子两脚倒勾着管线,两手揉着包在白衣里的两粒奶子,笑嘻嘻又道:“乖小孩平常有在运动哩,我只吃到一点点血就比平

常满足哩。哎呦,想不想摸个奶?”

“啊?”乌拉拉失笑。

“哎呦,再给冬子姐姐好好吃一口,冬子姐姐就给你吸奶。”冬子眼神热切。

“好啊!只能吃一小口喔。”乌拉拉开心道,双手环抱着胸。

冬子大为兴奋,立刻从天花板跳下,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撕开,进出两粒浑圆雪白的大奶,将颈子微微上仰,粉红色的乳头涨

大激突,一副“快来吧,傻孩子”的样子。

猛不及,乌拉拉一个豪迈的回旋踢。

“哎呦!”

乌拉拉一脚将露出破绽的冬子给踢出破洞,哇哇坠人大海。

“还不快帮我!”

蒙面女怒叫,乌拉拉搔搔头,看着一旁的蒙面女已陷入苦战。

链球上的钢链刚刚被锯断,衬手的武器一失却,蒙面女只有东躲西闪的份,狼狈的样子像极了恐怖片里惊慌失措的女主角。

歌德的动作乍看下冲缓无用,却充满无法挑剔的凶恶霸道。

“别管他了,快闪先!”乌拉拉眼神一个示意,抄起两把武士刀飞掷过去。

武士刀恰恰钉住歌德的脚掌,但歌德只是顿了顿,随即用手将武士刀喀喀拔出。

而蒙面女跟乌拉拉也趁着这一冲疑,跳出破洞,登上歌德搭乘的快艇离开了货柜轮。

快艇在夜色里,无数探照灯下离去。

“这样可以吗……就让他们这样跑走?”阿不思。

“把船打沉了,恐怕更不好抓吧,当务之急是用最快的速度减轻货品的损伤。更何况……”无道沉吟。

既然来犯者能够顺利地人人歌德与冬子手中逃脱,追击炮的威力也只是将船打沉,无法解决两人。

而且,无道突然很想知道这两人是什么样的角色,受谁的指使,来自何方。

“是啊,更何况……”阿不思捂着嘴笑。

快艇上,乌拉拉与蒙面女都不说话。

他们并不奇怪为什么那些迫击炮没有朝快艇轰击,只是像征性地派几艘小艇在后头跟着,几个加速,就远远地将小艇甩脱。

快艇在一处垃圾与油污漂浮的地方靠了岸,乌拉拉与蒙面女下船后便匆匆分开,一左一右快跑。

乌拉拉跑着跑着,穿过台场一处幽暗的公园,穿过两条人烟稀少的街,然后松了一口气似的,走进一处几乎可称废弃的老公寓……

不知何时,乌拉拉手里拿着罐冰乌龙茶,乌拉拉一边大口喝着、一边走在公寓楼梯里,直走到五楼的天台上,哼起歌来。

乌拉拉将喝光的乌龙茶铝罐轻轻抛上半空,然后将空铝罐当作毽子踢。

踢,踢,踢。

然后罐子被轻轻踢到天台的角落,咕隆咕隆地在地上滚着,最后碰到了矮墙才停止。

角落外,忽地翻出一个人,这一翻落正好压瘪了地上的铝罐。

啪唧。

一双贼眼瞪视着乌拉拉。

乌拉拉也打量着这一路跟踪他的吸血鬼。

雄性,个头矮小,穿着随处可见的牛仔裤与衬衫,模样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,但眼睛里的沧桑却透露出很复杂的信息。

衣服还没干的,狩。

一个从小就遭到感染的吸血鬼,“受封”为东京十一豺之一,也已一百多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