烟儿一听立刻回身倒了水过来,许氏接过来喝了几口,这才跟又活了似的:“烟儿,还是你忠心,你放心,你的情我领着,以后少不得你的好处。”
烟儿赶紧摆手:“我是您的陪嫁丫头,一体一心都该为着您的,这也本是我该做的,如何就能叫您非得念我的好了。”
“好丫头。”许氏笑了笑,夸了烟儿一句。
烟儿待许氏吃完饭,就将碗筷收拾好,坐到‘床’前低声跟许氏道:“大‘奶’‘奶’,您可留点心吧,您病成这样,那娘俩可高兴的紧呢,还商量着要娶个新‘奶’‘奶’进‘门’。”
“什么?”许氏听了这话满心的怒火,本待坐起来,可试了试又无力躺倒:“什么新‘奶’‘奶’,烟儿,你与我说说清楚。”
烟儿看看左右,又出‘门’探看一番,回身才跟许氏道:“我偷听着三太太屋里的丫头说话,好像是大爷在外头认识了一位姑娘,大爷心里喜欢的紧,回头跟三太太商量,三太太就说您病成这样也不好管家,家里急需要一个能理事的,就说要将那姑娘聘为平妻,只等她进了‘门’就叫她管家。”
“真的?”许氏紧紧抓着烟儿的手连声‘逼’问:“你没骗我,这是真的?”
烟儿使劲摇头:“我如何敢骗大‘奶’‘奶’,我说的这些都是真真的,再没一丝假的。”
“好,好一个於家,好一个於大爷。”许氏这一气,一句话没说完就咳个不停,看那样子几乎要咳断气的,烟儿一看急了,赶紧扶起许氏来拍了好些下子,又叫她又喝了半口水,等了好半天许氏才不咳了。
她这一番咳嗽越发难过,待躺下的时候脸上赤红一片,眼睛都是红红的,脸上有许多的泪水看起来极其可怜。
许氏都成了这样子,可还是死撑着骂道:“於麒,呸,真不是个正经东西,早先装的对我情深一片,转头就勾搭上了别的姑娘,叫我知道是哪个臭不要脸的,我非撕烂了她的嘴不可。”
“大‘奶’‘奶’,大‘奶’‘奶’。”烟儿一连叫了好几声:“您赶紧躺好,别再骂了,不然一会儿又要咳个不停了,如今您就是再生气,也得先保重身子,等着您好了,多少事情做不得。”
烟儿劝了好一会儿许氏才不骂了,她躺好了,睁着一双因为瘦了好多显的更加大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烟儿:“烟儿,如今我也只能靠你了,你再寻个法子帮我打听打听,看看到底是哪家的臭狐狸‘精’勾搭上了你们大爷。”
“是。”烟儿使劲点了点头。
许氏强笑了一声,回头从枕头下‘摸’出一个细细的金镯子戴到烟儿的手上:“这是我早先得了的,如今我这样子也不好戴什么金银,你且戴着玩吧。”
烟儿也没推辞将那金镯子戴到手上,笑的一脸欢喜:“谢大‘奶’‘奶’赏,您放心,这事我一定仔细万分的帮您打听,一有什么消息就赶紧回您。”
“好丫头。”许氏赞道:“你‘奶’‘奶’这一身一命就‘交’给你了。”
“嗯。”烟儿极为郑重的点头:“我必不负‘奶’‘奶’所望。”
许氏折腾了这一回身上又难受起来, 说完那句话就有些有气无力,这会儿躺在‘床’上又动弹不得,她直拿眼瞅着烟儿,烟儿心里明白:“大‘奶’‘奶’您先歇着,我出去将碗筷送到厨房,可别叫三太太知道我给您偷饭这事。”
说完,烟儿告退出去,提着食盒看着手上的金镯子,高兴的一蹦三跳。
许氏在屋里咬牙切齿的恨於家母子,本想骂上几句出出气,可还真没力气再骂了,嚷了两声,就这么没‘精’没神的昏睡过去。
第二天,许氏就越发的不好了,几乎是多半天都在睡觉,伍氏问明白她的事情这才算放了心,回头就跟於麒说,叫於麒赶紧和范家商量婚事,在许氏生病的这段时间尽早完婚,以免多生事端。
於麒这时候哪里还管得着许氏,都想着范五姑娘,悄悄去范家好几回,说是和范家商量婚事,其实是想见见范五姑娘,只是叫他失望的是,自打范家应下这‘门’亲事,他就再没见过范五姑娘。
於麒心里明白这是规矩,可到底想的紧,急的心里火烧火燎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