莲池的话,静客有听没有懂。
她和盛玉妃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。
静客嘴唇动了动,似乎还想追问,却被盛玉妃抓住了手,摇头制止了。
静客看向莲池,虽然是侧面,但也还可以看出此时的师父,脸色沉吟,似在思虑着什么。
她微微低下头,琢磨着师父的话。
起风了吗?
是哪里起风了?
显然它自认它自己委屈了,气性也大着呢,除了必要的联系,它显然不准备跟她有所瓜葛。
“神使已现,我们的计划得加快一些了。”
可,若是不识好歹,那就是另一回事了。
“这些怪物实在难缠,尤其在打斗的过程之时,还有其他的冥猿加入过来。”
且不提他感知不到周围有什么大能修士的气息,但,这不能代表什么。
若是它还是一副她欠它的死样子,甚至更加变本加厉,那可就别怪她不客气了。
这么大的动静,会引来什么不得而知,自然得快走。
走着瞧呗。
而季睦那星陨剑来历不凡,加之季睦虽然出自道门,但他却算是有实无名的剑修。
魔莲子当时回归已是临近崩解消散的边缘。
何等的让人吃惊。
二则,黑莲确实很会惹麻烦,她留下了太多的因果,缠住了今生的盛红衣,但在了却因果的过程之中,盛红衣也得了不少机缘。
一剑破万法,怎么着,都不该打不过冥猿。
冤有头,债有主,黑莲已逝,道莲子有仇,大可以上穷碧落下黄泉去寻她去报,而不是将这些加诸到她一个转世之身身上。
秦广王面容端肃,他拱手退下:
“是。”
刨根问底太费心力也没必要。
季睦当机立断,幽冥界可不是玄尘门,非是他胆小懦弱,遇事只想着跑。
就好像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,众人都觉得他没救了,且奄奄一息,随时可能死去,某一天他突然支棱起来了,能跑能跳,疾病消失。
尤其是在魔灵气的运用、摄取等方面,魔莲子堪称她盛红衣的老师。
盛红衣眉头微挑,呦吼,是个刺头。
所以,它回来的也是不甘不愿。
而魍原压根没用神识探看盛红衣,他只是探了无眼冥猿。
於他而言,知道冥猿王死在盛红衣手上便是了,没必要去反覆核验这事儿。
遂,她眼波流转之间,一切归於平静,且先这么着吧。
“师兄,你怎么来了?”
“师妹,你这边的冥猿也是这般吗?我怀疑这些个冥猿是否中了什么咒术?”
只是,到底这些黑猿站在哪一边,还不好说。
魍原抬眼看了一眼天色,他能感觉到,局面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,越发的扑朔迷离了。
原是师兄本就怕互相影响,故意走的很远。
不得不说,“他”算是成功了。
一则,看在同一灵魂的份上。
盛红衣自认自己是个恩怨分明的人。
而,道莲子,终究选择了回归。
用师妹的话说:莫非就你脸大?
於是乎,季睦自认自己脸还没大到这个地步,自发的把这个可能性给撇清了。
一切也都是她的猜测罢了。
魍原心中有些不得劲。
虽然,她盛红衣自去了魔城才初涉魔气,但至今为止,她在道与魔这两条背道而驰的道上,还算走得稳当。
它不像魔莲子那般的听话又贴心。
只可惜,这份亲近不知是不是与生俱来,却已经被道莲子压了下去。
传说,有一种巫术,能够千里摘心。
兴许,千里夺眼也是可能的?
魔莲子既能同她说话,还能指点她打架,更是在回归之时,助长了一波她修为的进阶。
许是因为盛红衣卦象的影响,或者亦有巧合的成分,秦广王神识扫过,恰是只看到冥猿王爆开。
“师妹……”
她如此敏锐,岂会看不清楚时下的情况?
看道莲子的表现,从头到尾,它应该是对她心存怨怼的。
道莲子有气,她能包容,但却不是永无止尽的包容。
遂,师兄妹俩相携着,迅速离开现场,行走间遁光隐秘却炽烈汹涌,速度拉满到了极致。
而道莲子,虽然选择自发的回到盛红衣的丹田之中,可除了它进入之时带来的些微同盛红衣的血脉联结之感外,盛红衣感知不到其他任何的变化。
为何,神使会在这种时候回归?
明明,它们在鬼火渠早就自生自灭许多年了?
这种感觉如同什么呢?
而且,黑莲说到底是她的前世,这件事她认了,再不躲闪。
盛红衣猜,这道莲子大约是权衡利弊之后,发现没有更好的选择,它才不得不暂且回归。
可,人家大能修士为何这般做?
只为了帮他季睦么?
也怪他吧?
魍原有些后悔,当时自己个儿同盛红衣说起冥猿,只是粗略的介绍了一番。
说到底,无论黑莲当时同这些无眼黑猿是怎样的交易,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。
可,他思来想去,又觉得不可能。
看到那样的场景,当真是惊出了他一身冷汗。
盛红衣自来懒散,甭管什么时候,当咸鱼一直是她的终极目标。
就给它个期限好了。
季睦一边说着,还一边环顾四周。
他其实早不把冥猿放在眼中的不是吗?
便是它们帮不到她,盛红衣其实也不至於无情无义到弃它们於不顾。
怎么说呢,那丫头的修为,是世上最大的骗局。
若是用几个字评价一下盛红衣的对敌之力。
盛红衣本就有此打算,当下便点头应了!
“好!”
不过,盛红衣勾了勾唇,且先由着它一阵子,但她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。
神使神使,神之使者。
那就是遇强则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