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吧!”公孙秋月向飞燕:“飞燕你看清人了吗?”
飞燕瞥向公孙断,一触之下又低下头,“回大伯……侄女……”
飞雾接口道:“大伯,飞燕她刚才说没看清是谁。”
公孙秋月道,“既是如此,屍体又不在,我们不能妄加治罪,他无故闯入闺房一事,逐他出门也罢!”转向小刀:“你走吧!”
小刀有点儿痴呆,喃喃道,“老爷,我没有……”
公孙秋月感伤道:“清者自清,你走后要好自为之。”
小刀走了,走得不清不白,和他母亲一样。
十七年前的事又重演,只不过主角换了人。
十七年前也是公孙秋月放走了他们母子。
有人不满,但为人属下,只有听命的份,况且秋月寒的威名,尤其仁慈心肠,众所周知,唠叨一阵,也就将原因归於那小子走了狗运。
只有柳家兄弟仍怒气难消,他们发誓将来一定要给公孙小刀好看。
明月依旧,人事全非。
矛盾心理困扰湘雨,只见面不到十天,青梅竹马的小刀儿竟又走了,而且还做了那种事?忘掉呢?偏偏又忘不掉。
“希望他是清白的……”
她没有足够信心,否则也不会矛盾不安,因为她亲眼所见,想找个较好的理由替他解释,却有点茫然。
公孙世家充满了疑问。
——谁会对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仆母子如此陷害?
春来的墓碑就像张大眼睛,瞪视着公孙家族如此欺负她儿子,她怒吼,山风啸飕,恨不得将那些人一口吞下去。
前些日烧的香烛还在,但已一片凌乱,冥白灰早就不在,那块被烧过的疤痕竟深烙在地面,黑而冷。
小刀跪了下来,想哭却无泪,一个人就如木头刻出来一样,一动不动。
只有血不停地从裂出的缝隙中流出,那身肉,好像长在别人身上似的。
夜更深,风更狂,枝叶招了魂似地更摇、更摆,呼啸的声音猛往心里钻。
终於,僵硬的身躯打了个冷颤,抖了。不是自己抖,而是飞过来的枯枝,打中了他的背腰,刮痛了他的伤口。
他茫然无助,“娘……”
夜风在呼号,也吹散了他的话。
“——娘……我没有……”
“娘,他们不该侮辱您……”
想到他娘一生困苦,还受此侮辱,孝顺的他再也忍不住挂下两行泪来。
“娘……您还好吗……冷吗……”
“……不冷……”
突然有声从墓中传出,冰冰冷冷,还是个妇人嗓子。
难道他娘复活了?
小刀惊愕,但声音很淡,冷风又急,他以为是错觉,悲戚道:“这寒风吹向您……哪有不冷的。”
“她不会冷的!”
这次听得很清楚。